桃桃杀疯啦

二十丽姝,请来吻我。

 

【玉露】二月绀香——春不渡

如果,你曾看过这篇文,我希望你能再花几分钟看看下面的话,谢谢。

鲜活的姑娘在春天离开,像极了一场盛宴。 她在春日里永远年轻 。

这句话是当时我们在群里讨论四季时,慢慢说的,她说她要是写刀就留在春天。

这个想法与我不谋而合,且她这句话真的让我非常喜欢,刚好我又到了花月。

所以开始写这篇文的最终构思,实际停在了婚礼,也不会有萧祁,萧祁只是妖王并非露露好友。

后来群里开始说,刀挺多的,我想给慢慢发糖,就说了一句发全糖吧,慢慢表示不相信,还说我要是骗她,她就找个男朋友看电影,我一听这可不行,干脆就真的写了全糖。

对于全文质疑的几点,我在这里解释一下,第一是露露削下妖界部下的半张手掌,纵观全局,是妖界先挑衅天界,如果天界不做出点事,不就说明天界软弱可欺,谈判,若有一方显颓势必定败北,所以这点我并不觉得有问题。

后面枕在润玉尾巴上,你给我说是美人鱼,肯定是化为人形啊,而且枕尾巴让我觉得跟枕腿一样,很暖呀。

其次是萧祁被打到头掉,按照前面论述,这一段其实如果我想按部就班的写根本不会出现,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恶趣味,就如同慢慢评论的桃氏搞笑。

而且和朋友打打闹闹很正常啊,关系好会在意这些细节吗?每个人都有自己相处的方式,文中的萧祁喜欢逗露露,知道自己会受罪,可是他就是要去这么做,你能怎么办呢?

一篇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,会融入自己的风格,我很感谢在评论区猜出我的各位,你们真的有认真读过我的文,了解我的笔触,这是我非常感激的。

最后想要循规蹈矩的写文很容易,只是看我愿不愿意,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困在条条框框里,批评要看你是什么批评,你好好跟我说我会把这一系列解释给你听,但是,你给我放屁,我还凑上去闻闻吗?

很荣幸参加这次联文认识太太们,她们真的超可爱的。





1.

 

富丽堂皇的大殿上,争执声不断,天界使臣与妖王部下争了个面红耳赤,而坐在殿中的妖王似乎并未想阻止,他不慌不忙给自己倒了杯酒,欣赏着这场闹剧。


终于他的部下起了脾气,抓起身旁的花瓶朝着使臣的脑袋砸去,“你天界尽动动嘴皮,不做些正事,说让归降就归降,我等不服!


花瓶碎片散了一地,争执声戛然而止,天界使臣被打得有些懵,按理说这种场面纵使妖界不愿,也不会拿自己开刀,虽说花瓶伤不了什么,但终究还是狠狠打了天界的脸。

 

不消片刻,一道冰刃从殿外飞驰而来,狠狠剜下了那部下的半只手掌。


变故来得太快,众人来不及阻止,便看到那半只手掌还弯曲着指头。


赤霄剑从殿外掷了进来,烈焰裹身,入地三寸,剑气裹着热浪扫过全场。

 

殿外一道声音,如玉掷地,清楚的传来,“我乃天帝座下上元仙子,赤霄剑在此,谁有不服,尽管上前一试。”


青衣仙子不疾不徐的向着殿中走来,拔起赤霄剑,横剑对着那名部下,剑尖直指他的眉头,完全不顾及这里是妖界的地盘。


锋利的剑刃直接将他的眉头划开,鲜血就顺着鼻尖滴了下来,再近一些,便是能将脑袋贯穿。

 

“行了。”坐在高位的妖王终于开口,他放下酒杯,慵懒的托着腮,面对此刻的场面,他不怒反笑,“仙子好大的脾气。”

 

“妖君舍得开口了?我天界诚心而来,你不愿相谈就算了,竟然让一个无名之辈辱我天界使臣?妖君你意欲何为?”

 

萧祁换了个舒服的坐姿,衣襟微微敞开,露出了结实的胸膛,一双冒着邪气的眸子微微眯起,乖张的哼了一声,颇为怨怼,“你许久不曾来见我,如今一来便是以这般口吻?”

 

众人大惊失色,像是在冬天里吃了个瓜,浑身冷飕飕。

 

邝露脸色微沉,是怎么也没想到他突然来了这一句,她压住心头浮起的火气,正准备扯入正题,萧祁的声音又再响起,“想当年咱们光着屁股在东海上游水戏鱼,你也没这么见外过,唉,果然是世易时移啊。”

 

邝露一口气没提上来,到底是个姑娘,虽活了上万年但脸皮还是薄的。


她小脸泛红,狠狠的刮了萧祁一眼,莲步微移,转瞬间便到了高台上,她一把揪住他的耳朵,又思索这是在妖界要给他点面子,便抓着他的衣襟将他拉了出来,在众目睽睽之下,拎着他出了宫殿。

 

宫殿外种了许多竹子,苍翠欲滴,绿荫如盖,竹林被风吹过,发出沙沙的声响,钻进耳朵里酥酥麻麻,意往神驰。


他到底是个会享受的人。

 

邝露将他抵在一杆较粗的竹身,呼出一道郁气,咬牙切齿,“萧祁,你又在玩什么把戏?”


萧祁摊了摊手,表示自己也很无奈,“我说的都是实话啊。”

 

“三岁之事你给我拿到众人面前说?”

 

萧祁抚着自己的胸口,很是真诚,“虽是稚子之事,却令我难以忘怀。”

 

耳边一声巨响,他的声音怔住,扭头望去,却见她五指成拳狠狠的砸在他的耳侧,竹身硬是被她砸出一个窟窿,她冷冷道,“那你想回忆回忆被我揍得满地跑的滋味吗?”

 

半晌,他失笑道,“本以为你被那天帝养着温了性子,倒不想还是如此野……蛮……”他的声音渐小,最后低不可闻。

 

邝露眉头微微蹙起,像是没听清他最后几个字,“嗯?”

 

“倒不想还是如此娇娇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 

邝露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,收回拳头,拂去了袖上的竹叶,“我这次来是有正事与你说的。”

 

“你说的那件事我倒是无所谓,可是如他们所言天界无所付出便想不劳而获,天下没这样的道理。”

 

“你这人无利而不往,有什么要求你就尽管提吧。”

 

“对我评价真高。”萧祁瘪瘪嘴,也没在意邝露损他,“妖界南部有一异族,据说是蚩尤大帝不知道隔了多少的远亲,当时给咱们老祖宗面子没去搭理,谁知道养虎成患,如今他们仗着有上古凶兽撑腰便不把我放在眼里,只要天界帮忙解决了这一麻烦,我妖界愿供其驱使。”

 

“行,我会与陛下商量的。”

 

 

妖界的事终于落实,邝露心底松了口气,她眸光微扬,却见竹林深处卧着一泓泉水,因风皱面。

 

萧祁伏在她的肩头,轻声道,“要不要下去泡一下?”

 

她真身是凝露本就喜水,小时候光着脚丫在海边玩上一整天也不觉累。

邝露摇摇头,“不必了,我还要把消息带回去。”

 

萧祁见她如此,微微叹气,“我听说近些年来天界战役你都会随着大军出行,你到底是个姑娘家,上阵杀敌的事还是教给男人吧,天帝养的这些兵又不是饭桶,你用不着事事亲为。”

 

“萧祁,我意不在此。”

 

“你还真是爱惨了他。”

 

 “是。”她眸光似乎溶进了月光,带着一抹银辉跃上眼前,那是毫不掩饰的真心。

 

萧祁也没再说什么,邝露脾气犟,他也不是第一天才知晓。

 

 

2.

 

两人出了竹林,竹林外,白衣公子,玉身长立,他锦袍上绣着银白的云纹,在月色下泛着银芒,如同身后那片笔直的竹竿清雅脱俗。

 

邝露看见他的那一眼,神色便揉进了一抹温柔。

 

萧祁颇为感慨,情之一字,当真误人。

 

他朝着润玉微微颔首,一挥袖变化作黑鹰离场。

 

 邝露上前,正准备行礼,润玉却握住她的手臂,止住了她的动作。

 

她含笑开口,“陛下怎么来了?”

 

 天上的云被风推走,遮住了月光也遮住了她的脸,在她的容貌消失的那一刻,润玉的淡眸中腾上一抹疑惑,记忆中端庄的仙子保持着一层不变的笑意,除此之外,他似乎搜索不到有关她的其他表情,她好像从来都是如此。

 

 “陛下,邝露过得并不自在,臣已许久未见她笑过了。”

耳边传来谁的声音,徐徐地诉说着一些他曾遗忘的事。

 

“咦……”眼前骤黑,邝露讶异地呼了一声,她指尖捻诀正准备施法,手指便被温厚的手掌裹住,他身上有着淡淡的酒香,沁人心脾。

 

“陛下,你喝酒了?”她轻声问着,手上已经去解腰上的锦囊。

 

“嗯。”润玉浓浓的嗯了一声,“今日太巳仙人带着你去年酿的梅子酒来找我……”剩下的话,他咽在口中,微热的指尖渐渐攀上她的脸颊,在漆黑无光的夜里摸索着她的轮廓,“邝露,这些年辛苦你了。”

他的手指触碰到她的唇瓣,他能感觉到她的唇扯出了弧度,他指腹用力的点了一下,像是她的唇印在了他的指头上。

 

“我爹爹应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,陛下无需忧心,比起庸庸碌碌的众生我活得已是多姿多彩。”


“人生只要不辜负自己,便是没有枉度。”


她从锦囊里取出一些梅干递给润玉,“吃些酸的会好一些。”

 

润玉低头,咬住了那些果脯,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手心里,蒙上了一些水汽。

 

邝露呼吸一滞,掌心痒痒的让她有些难以适应,她想要收回手,却又觉得太刻意了。

 

四周有萤火翩跹汇成涓流,向着竹林深处在黑夜中做着引路人,他抬眸,似乎透过微亮的光束觑见了她脸上的红,沉默片刻,握住了她的手朝着那道萤火走去。

 

“陛下……”


“别说话。”

 

他领着她到了竹林的深处,一挥袖,遮光的云便散了开,萤火绕在两人身边,她直到现在才看清楚他眼中的神色,那一层薄薄的雾霭深处竟是她的身影。

 

邝露一怔,心跳如鼓,她慌忙的别过头去。


耳边传来颤颤的流水声,她抬眼望去是那泓泉水。

 

“不想泡一下?”他试探着问着。

 

邝露片刻失笑,倒也没有推辞,化成了一条红鲤跃进了水面。

 

他托着腮,坐在岸边看她玩闹,半晌,龙尾从他的脚下扬落溅起一滩水花。

 

邝露从水中冒出个头,游到岸边,枕在他的尾巴上。


她不知他是受了什么刺激,还是上天怜她这些年来的不易,故意给她一点甜头尝尝。


她环抱着他的尾巴,鼻子很酸,脸颊微微的蹭着他的鳞片,有点刺人有点疼。

 

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情绪的波动,他的龙尾卷起了她的腰,将她带到了他的面前,“你哭了。”他问着。

 

邝露咬着唇,本还能忍住的涩意却因他一句询问泣不成声。

 

见她大哭,润玉顿时手足无措,不过很快他便将她抱在怀里,轻声哄慰,“别哭了……”

 

听着他的声音,邝露反倒止不住眼泪,越发放肆的攥着他的衣襟,哭得昏天黑地。

 

 

润玉便任她哭着,那些泪珠顺着领口滚进了他的衣襟里,灼得他心口发疼。


他终于明白太巳仙人那句话,原来,这些年来她从未开心。


有什么比痴心被淹没,有情化东流更让人无奈的?她隐忍了这些年怕真是很苦了。

 

“陛下……”她带着浓浓的鼻音喃了一句,“对不起,弄脏了你的衣服。”

 

润玉浑身一颤,她嘴里没有半分责怪,只关心他的衣服是否脏了。


他低头,她触及他目光那一刻又甜甜的笑开。

 

“哭累了吗?”他问着。


“有点。”邝露愣愣的回着。

 

他似乎也没料到她回答得如此直接,微微叹了口气,变幻出了一床薄被给她裹着,“睡吧。”


“我想再看看你。”邝露卧在他怀里也没有忸怩,乖巧的埋在他的脖颈处。

 

“睡吧,我会一直在。”


“当真?”


“嗯。”

 

她似乎确实是累了,他这般说了,她便真的恍恍惚惚的睡了过去。


她浅浅的呼吸声钻入了他的耳朵里,他听过九重天上的婉婉雀鸣,也去过人世间赏遍丝竹弦乐,那些动听的声响却不及她睡在他身边时的呼吸,安稳平静,他想,他喜欢呆在她的身边。

 

……

 

 

薄薄的晨光打在她的眼睛上,她翻转了一下身子,似乎做了个很好的梦,梦里的陛下抱着她,说着他永远会在。

 

不对……

 

邝露猛地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是重重的床幔,床幔上绣着团团琼花,一朵朵洁白的花瓣好似就要坠下,她伸手抚摸着花瓣,倏尔一笑,看来真的是个梦啊。

 

 

“你醒了。”门被人推开,萧祁散着头发走了进来,他一副没睡醒的模样,嘴角泛着青像是被人揍了。

 

邝露支起一只脚,饶有兴趣地打趣道,“你是被哪个姑娘咬了?”

 

萧祁咬了咬后槽牙,“你觉得哪个姑娘的嘴这么大?”

 

“那是被人揍了?”

 

萧祁别过头闷闷的不说话,想着昨晚他在竹林外等着,润玉抱着邝露出来,他就是多话嘲讽了一两句身在福中不知福,就被润玉揍了,临行前,他还丢下一句,他们的事轮不到外人置喙。

 

他是外人!他是个外人!!

 

 

他盘腿坐在床上,忿忿不平,“咱两关系怎样?”

 

“还行。”邝露瞥了他一眼,起床梳洗。

 

“还行?”萧祁对于这个回答非常不满意,他张嘴正准备反驳却见邝露瞪了他一眼,他颇为气愤地闭上了嘴。

 

邝露吐出漱口的水,瞅着他快要炸起的头发,狐疑道,“你被谁打击了?”

 

“除了那个自大狂妄的天帝陛下还能有谁?”萧祁一时嘴快,邝露放下擦脸的锦帕,眉头深深蹙起,“陛下来过?”

 

萧祁捂着嘴,打着哈哈,“你听错了。”

 

“不对,陛下既然来过没理由留我在这里。”她心思一沉,似乎想到了什么,迅速朝着门外而去。

 

“邝露!”萧祁疾呼一声,而门口早已没有她的身影。

 

 

 3.

 

她行云朝着南部而去,天被雷云压得很低,整个妖界被分成了两个部分,一边歌舞升平,其乐融融,一边寸草不生,满目疮痍。


浓烈的血腥味儿窜入她的鼻腔,她猛地的咳出了声,惊雷炸在她的身边,轰隆一声,一摞白云瞬间被劈散,冷汗爬满了她的背脊,她攥紧袖子依旧穿行在疾风骤雨中。

 

战鼓声越来越近,她似乎看到站在顶端的男子,他英挺的眉目间带着一丝冷气,薄唇紧抿成了一根线,他握着赤霄剑正与凶兽搏斗,脚下早已堆满了残缺不全的尸体。

 

邝露幻出凝霜剑,朝着凶兽刺去。


那凶兽背后似乎有眼,见她攻来竟然巧妙地闪开了。


邝露一怔,随即一腾空与润玉并肩站着,润玉见她的那一眼,黝黑的瞳孔中便燃起一丝火气,“谁让你来的?回去!”

 

“陛下这凶兽诡异,需饵作引。”


她对他的命令置若罔闻,留下一句,便又朝着凶兽冲去。

 

“邝露!”润玉眸光微裂,握着赤霄的手青筋微凸,却只能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,而这口气却沉不下去灼得他肺腑疼痛。


又有不长眼的宵小来犯,他一剑挥去,只见鬼怪瞬间燃起,化作余烬消失在众人眼前。

 

邝露握剑攻了几波,额头已经爬上密密麻麻的汗珠,她一个转身,那凶兽却比她更快一步,锋利的尾巴扫过她的腰腹。


她咬牙,只觉喉头气血翻涌,终于明白,若与这畜生比速度那无疑是自取灭亡。

 

那么该如何制住它……


她眸光微动,一眼便望见了站在高处的润玉,倏尔一笑,手上的劲突然松了。

 

凶兽的尖齿从天而降狠狠的穿透了她的肩膀,温热的鲜血瞬间喷了她满脸,剧痛席卷全身,她脸色惨白,却咬牙握紧另一边的空出的尖齿,用尽全力猛然一转,轰隆一声,凶兽的身体压在她身上,她张嘴吐出一口鲜血,指尖捻诀将凝霜剑掷向润玉。

 

疾疾的风声传来,润玉侧身躲过了凝霜的攻击,低头望去,却见她青衣染红,眸光落在凶兽身下,他目眦欲裂,握着赤霄便将凶兽拦腰斩杀。

 

一声痛苦的哀嚎响彻天地,凶兽的身体消散在风沙中。

 

 邝露躺在地上,瞳孔早已无神,她能感觉自己被人抱起,那人身上还带着好闻的清香,这般嗜血残杀之地也没能将他沾染,真好。

 

“别睡。”那人轻声说着。

 

她垂了眸子,怕是又要违抗他的命令了。

 

“求你……”她似乎能感觉到脸上的冰凉,和那轻轻抽气的声音。

 

他是在为她难过吗?这一次终于是为了她吗?

 

……

 

 “醒了?”


邝露想,一起来便听到这么欠揍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。

 

她睁眼,还是那团团的琼花,萧祁坐在她身边凑得很近,邝露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,有气无力道,“你靠着这么近作甚?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?”

 

萧祁嗷了一声站了起来,“你知不知道我这张脸是多少妖界少女的梦中情人?”

 

“别废话……”邝露捂着伤口坐了起来,扫了四周一眼,整个人显得颓然了许多,“他……他呢……”

 

“你问润玉?”

 

邝露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。

 

像是受不了她的眼神攻势,不过片刻萧祁便缴械投降,“好了好了,他去为你寻药了。”

 

邝露呼了口气,沉闷的脸上才多了一丝笑意。

 

见她泛起的嘴角,萧祁又不死心的凑上前,嘿嘿笑道,“你何不趁此与他生米煮成熟饭,我见那天帝不多却知他是个有担当的人,趁他对你愧疚赶紧下手。”

 

邝露脸上冒着热气,狠狠的瞪了他一眼,“你胡说什么?”她眸光微扬便见门口有身影浮动,她又一巴掌扇在萧祁的脸上。

 

她受了伤,控制不住力道,一下把萧祁的头扇在了地上。


只见萧祁的脑袋咕咚一下滚到了门口,润玉恰巧推门进来,见状,微微皱眉,“怎么回事?”

 

邝露掩袖咳了一声,面不改色,“刚刚我说了个冷笑话,他笑得头掉了。”

 

无头的萧祁一蹦一跳走到门口,抓起自己的头接了上去,还戚戚然的配合她,“真的好好笑。”

 

润玉端着药走到邝露身边,颇有兴趣的问道,“什么笑话?与我讲讲。”

 

“嗯……”邝露面露难色,嗯了半天才想出一个,“有一天绿豆跳楼下来,流了很多血,变成了红豆;一直流脓,又变成了黄豆;伤口结了疤,最后成了黑豆……”她边说边观察润玉的神色。

 

润玉很认真的听着,见她无声,便问道,“说完了?”

 

邝露尴尬的扯唇,“完……完了。”

 

润玉低头一笑,舀起一勺药,递在她的嘴边,“很好笑呢。”

 

萧祁自觉的消失,深藏功与名!

 

 

4.

 

邝露的伤已经大好,她望着窗外将开的花苞才意识到春已将至。

 

萧祁倚在门口,端起酒壶给自己灌了一口,他眸光落在邝露身上,啧了一声,“真不准备告诉他一声?”

 

邝露梳发的手微微顿住,摇摇头,“这是我的事,告诉他,便是多一个人担心。”

 

“唉,凡人常说好事多磨,我现在才懂是何道理。”他支起身子,不忍再看她一眼,“我先走了,你好好养着,别等不到我。”

 

“你去吧。”

 

门外有仙侍匆匆而来,见萧祁在这儿慌忙福身行礼,萧祁挥了挥手便闪出了院落。

 

“邝露姐姐,陛下邀你去布星台。”

 

邝露戴上发钗,点了胭脂,望着镜中端庄的女子微微笑着,“好,我这就去。”

 

……

 

灿灿黑夜,一抹光亮稍纵即逝,广袤无垠的天空上斗转星移,都说星子怎与日月争辉,而在他手上的星光烂漫着实比日月动人。

 

“你来了。”

 

她迈步走到他的身边,眼看着各个星宿排列在前,变幻莫测。


天边有流星闪过,她想要触摸却又深深顿住,润玉转过身似乎见她眼中波光,缓缓笑开,“我从不知你如此喜欢星光?”

 

邝露低头,“我也不知我是这般喜欢它。”

 

耳边脚步渐近,她错愕的抬头,撞进了他的眼里,他嘴畔含笑,薄唇微启,“我的心思你最是明了。”


见她不回话,他又问道,“邝露,你呆在我身边是不是不快活?”他神情里交糅了一抹复杂,“太巳仙人让我放你离去,我猜这个想法在他心里或许盘桓了万年之久。”

 

“是啊,我为何不放你离去?”

 

“后来我才明白,原是我舍不得。”

 

邝露愣住了,她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,近万年的时光终于是有了一个答案。


她怔怔的不知如何回应,那神情让他唇角的笑意更深,他抬手揉搓着她僵硬的脸颊,“不知仙子可有婚配?小仙两袖清风,孑身一人,不知可还有机会能得仙子青睐?”

 

脸上温温的暖意,终是将她眼角磨红,她侧过头,吻着他的掌心,“陛下惯爱取笑我。”

 

“胡说。”他将她拥入怀中,“那日见你哭时,我便许诺,今后可不能再让你流泪了。”

 

“也幸好,我们都是神仙,我们还有许多时间。”

 

东边的地平线上龙角星缓缓升起,二月二,龙抬头,东方的苍龙崭露头角,万物回春,他也终是见到了如影随形的皎皎月光。

 

……

 

他的姑娘穿着嫁衣被缘机仙子送了进来,他搀着她的身体,似乎能感觉到上面的无力,“要歇会儿吗?”他询问着。

 

邝露摇了摇头,白嫩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袖子,“我想早些嫁给你。”

 

他笑着点头,挥手燃起了红烛,“你知我不大喜欢天上的习俗,所以这人间的礼节可会辱没了你?”

 

“不过形式问题,能嫁于陛下,一切都是好的。”

 

萧祁在一旁高喊,“一拜天地!”


他搀着她一同跪下,天地得见,从此,她便是他的妻,生死同路,荣辱与共。

 

“二拜高堂!”再转身,两人跪在太巳仙人脚下,坐在高位的仙人脸上并无喜色,只是掩面痛哭。

 

“夫妻交拜!”她与他相对,强忍着身体的痛楚,微微福身,咬着字道,“从今往后,再无人能将你我分离,生死亦不可。”

 

“礼成!”

 

邝露的力气缓缓抽离,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下倒在了润玉的身上,遮面的喜帕早已坠落在地,她垂着手想要去捡,却使不上力。

 

润玉将她拦腰抱起,朝着众人道,“你们都下去吧,我陪着她。”

 

当初她用计铲除凶兽,谁料凶兽齿中含毒,如今毒性发作,她已是强弩之末。

 

他抱着她去了落星潭,他呵呵笑着,抵着她的额头,“你说,我多笨,还需人提醒才知这是你我初遇之地。”

 

“你为何从不曾与我说?”他的声音夹杂着苦涩,红着眼,轻声的问着。

 

“初遇是你我都知道才叫初遇,这里,只是我一个人的梦。”她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,眼皮渐沉,“陛下,我终于是你的妻了。”

 

“是啊,你是我的妻,我唯一的妻。”

 

怀中人没有回应,不知哪里来的桃花飘到她的怀里,他拾起桃花别在她的耳边,“真好看。”

 

她的身体微微一闪,幻术过后,她的皮肤开始衰老,模样骤变,原来那凶兽的毒无非是将红颜变枯骨,邝露不愿这种形态嫁于他,便用幻术塑其原样。

 

他说时间还很多,可她已经没有时间了。

 

他凝着苍颜白首的她,不以为然,低头吻在了她的唇上,“我的露儿是最美的新娘。”

 

春分时节,昼渐长夜渐短,而他却在这一刻永入黑夜,再无回路。

 

百花齐绽的时节,他却再也欣赏不了这盛景了。

 

 ……

 

润玉醒来的时候,他还睡在璇玑宫里,他摸着眼角能感觉到那里的水润。

嘎吱一声,魇兽推门而入。

他见外面曦光压线,忽然想到什么,掀袍而去。


邝露坐在镜前,拔下生出的两根白发,微微叹气,这萧祁的药也不知道有没有用。


门外巨响,她抬头望去,润玉衣衫不整的出现在她面前。


她眼里闪过一丝茫然,倏尔失笑,她走上前,替他整理好了外衣,“陛下,何事慌……”

她话还没说完,就被润玉紧紧的抱住。

他埋首在她脖颈处,深深吸了一口气,确定是她的味道才渐渐安心。

“你……”


“我做了个可怕的梦。”他颤声说着,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,“梦里……你离开了我。”

邝露心头一软,回抱着他,“陛下多虑了,我怎会离开陛下呢?”

“可是……”他声音顿住,眼里闪过一丝惊慌,他看着落在地上的两丝白发,“你怎可瞒我?”

“什么?”邝露顺着他的视线望去,倒也不再隐瞒,“凶兽的齿里有毒,我这几日头发白了几根,我想着不好看,便拔了,陛下且放宽心,萧祁已经寻来解药了。”

“真的?”他将信将疑。

邝露搂着他的腰,“我一定会尽力活下去,毕竟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了陛下。”

“不要骗我。”他颤着声,那个梦确实将他吓到了,她是他好不容易才触及到的宝贝,怎么能在一夕间凋零?

邝露笑着,牵着他到了镜前,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坐下。

她找出锦帕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,心里有些疼,他来地匆忙才会失了体面,“我怎么会骗你?”

“而且现在是好时节,陛下不如陪我去观六界,游四海?何必困在一场魇里?”她弯下腰轻轻吻过他的唇角,“陛下感受到了吗?我在你身边,没有离开,真真实实的存在着。”

唇角的温润让他心里的惶恐稍减,他望进她眼里,便是见了浩瀚大地,苍穹万里,她才是他的天地。

他嘴角轻轻勾起,“你喜欢我便陪你去。”

“君无戏言?”

“君无戏言。”

门口,萧祁捂着魇兽的眼睛,悄咪咪的溜走,“要是让天帝知道你改他的梦,你十条命都不够嚯嚯的!”


魇兽耷拉着脑袋,嗷了一下。

它也算是有情义的小家伙,知道邝露的情况还以为邝露大限已至,便造梦说事,将他们隐下的秘密告诉了润玉。


谁知道他竟然在同一时间里找到了解药。 


萧祁回头看着房里温存的两人,这小家伙还算是个功臣,虽然润玉虚惊了一场但两人的关系似乎又进了一步。


阳光正好,春日的花刚刚绽放,他兴致一起,朝着魇兽吆喝道,“走,踏春去!”

 

玉露七夕感谢有你💓💗❤️

己亥年七月初七 寅时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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